“鲍威尔时代”有望延续渐进式加息和缩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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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

■我们的记者张娜

"美联储在12月再次加息的条件已经成熟。"美联储下一任主席候选人杰罗姆·鲍威尔上周在美国国会提名听证会上表示。

他表示，美国企业和家庭的信心依然很高，金融状况依然宽松，资本市场依然强劲。这些因素预计将支撑今年2.5%的经济增长。他表示，美国经济预计明年将保持这一增长势头，明年的增长率预计将保持在2%至2.5%之间。考虑到失业率已降至历史低点，经济保持强劲增长，美联储开始了一个逐步加息的周期。

这是鲍威尔被美国总统特朗普提名为美联储新主席后首次公开露面。“鲍威尔时代”即将到来，美联储未来的货币政策将走向何方？对全球经济有什么影响？

中国工商银行城市金融研究所的高级分析师郭可伟几天前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时表示，作为美联储的温和中间派，鲍威尔将基本上继续耶伦时代的渐进式加息和缩台政策。今后，美联储将继续推进货币政策正常化，但步伐和力度可能会弱于预期，金融监管将适度放松。

预计将继续保持逐步加息和逐步收缩的节奏

中国经济时报:鲍威尔在这次听证会上透露了什么货币政策信号？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未来方向是什么？

郭可伟:鲍威尔预计将继续保持逐步加息的步伐，或者将逐步减少量化宽松期间积累的巨额资产负债表。鲍威尔在听证会上预测，美联储的规模缩减将持续三至四年，最终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将从目前的4.5万亿美元降至2.5万亿至3万亿美元。

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未来趋势将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继续推进货币政策正常化，但步伐和力度可能弱于预期。

从鲍威尔的货币政策思想来看，他支持继续提高利率并逐步降低利率，这延续了耶伦的货币政策思想。但鲍威尔必须考虑特朗普政府的行政思维。特朗普非常重视经济增长和增加就业，因此他不希望看到美元走强，这不利于出口，也损害了就业。此外，过快加息还将增加政府债务负担，这将对特朗普宽松的财政政策产生不利影响。因此，美联储很有可能在未来继续以温和的方式逐步实现货币政策正常化，但加息的速度可能会比预期慢，而且收缩的力度和最终规模也将小于预期。

第二，12月份加息的可能性很大，预计2018年将有三次加息。短期而言，美联储极有可能在12月份再次加息。这可以从鲍威尔在这次听证会上的发言中看出。从中期来看，2018年有可能三次加息，这与9月利率会议的利率走势图一致。

鲍威尔和耶伦最近公开表示，尽管核心通胀率暂时低于2%的目标，但预计中期内将升至2%左右，并保持稳定。如果第三次加息如期在2017年完成，美国经济和就业将继续改善，通胀将在2018年反弹，因此一年加息三次的可能性将更高。然而，包括摩根大通(JP Morgan Chase)在内的国际投资银行认为，美国经济的复苏和政策连续性的延续，可能会使美联储在2018年加息4次。当然，美联储加息的速度也随着经济基本面的变化而变化。耶伦曾表示，如果经济再次陷入困境，不可排除非常规货币政策，这一策略应该同样适用于以鲍威尔为首的美联储:如果经济强劲复苏，扩张性财政政策加速通胀复苏，2018年四次加息的可能性也存在。如果经济基本面恶化，2018年加息不到三次就不足为奇了。

第三，继续逐步缩小表。鲍威尔支持逐步减少表格，但强调渐进。

鲍威尔在上周的听证会上预测，美联储的规模缩减将持续三至四年，最终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将从目前的4.5万亿美元降至2.5万亿至3万亿美元。目前，宣布的计划是在2017年第四季度减少100亿美元，2017年全年减少300亿美元，2018年全年减少200亿美元、300亿美元、400亿美元和4200亿美元。根据2018年的具体情况，如果美国经济继续复苏，可能会逐渐加大月度收缩的规模。

第四，适度放松金融监管。

鲍威尔和耶伦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对金融监管的态度。耶伦一再强调金融监管的重要性，这违背了特朗普的意愿。此外，极力推荐鲍威尔的美国财政部长姆努钦也明确表示，应该放松金融监管。未来，在特朗普、姆努钦和鲍威尔的推动下，共和党控制的国会很可能会出台一项放松金融监管的法案，而特朗普调动金融体系进一步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意愿应该会实现。

美联储继续引导全球货币政策收紧

中国经济时报:在鲍威尔时代，美联储的货币政策会对全球经济产生什么影响？

郭可伟:首先，中性货币政策和美联储放松管制预计将增强美国经济的外生动力。鲍威尔明确的“保持增长”政策倾向以及他提出的放松监管政策的建议，可能会让美联储在收紧货币政策方面更加谨慎。随着特朗普减税政策的实施，预计美联储换届后中性货币政策、宽松监管政策和减税政策的结合将增强未来美国经济增长的外生驱动力。

第二，继续引导全球货币政策走向紧缩。由于鲍威尔的当选不会阻碍美联储加息，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溢出效应将变得更加突出。从2015年12月至2017年11月，美联储(Federal Reserve)已四次加息，并开始实施缩减资产负债表的计划。自2017年以来，其他主要经济体的货币也开始跟随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步伐。欧洲央行决定从2018年开始降低量化宽松的规模，加息预计将持续到2018年底甚至2019年上半年；11月初，英格兰银行发起了十年来的首次加息，在未来两年内，加息的可能性只会增加两到三倍；日本央行已在今年下半年逐步缩减购买政府债券的规模，但负利率转变的迹象仍难以看到。尽管主要经济体的货币政策收紧缓慢，但一旦这一趋势形成，将会持续很长时间。在美联储的领导下，全球货币政策很有可能进入紧缩周期。

第三，对中国经济和人民币汇率的影响应该是可控的。美国的货币政策会对中国产生溢出效应，这将体现在利率、汇率和资本流动渠道上。目前，中国经济保持稳定增长，出口、投资和消费三大引擎基本稳定。由于美联储未来货币政策的影响，国内经济形势不太可能恶化。通过实施稳健中性的货币政策，加强跨境资本流动监控和宏观审慎管理，人民币汇率大幅波动的可能性降低。预计未来中国人民银行将通过灵活审慎的操作，保持稳定增长、风险防范和汇率稳定的动态平衡。